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
乾隆三十二年,一位清官的归乡路上,行囊简陋得让人心酸。
二十年为官生涯,他两袖清风,家徒四壁,面对故乡父老的期待和老母的颜面,这位昔日的“青天大老爷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在这个注重门第体面的时代,一个没有积蓄的归乡官员,将如何面对乡亲们的眼光?当虚荣与真实碰撞,当孝心与清廉相冲,人性的复杂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慢慢展开。
01
秋风萧瑟,黄叶满地。一辆破旧的牛车缓缓驶入青石县,车上坐着一个五十八岁的男人,穿着已经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面色清瘦,眼神深邃。他就是林怀德,刚刚告老还乡的知县。
二十年的官场生涯,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书生变得沉稳内敛。车厢里除了几箱破旧的书册和换洗的衣物,再无他物。这些就是一个知县二十年来的全部家当。
消息早已传遍全县,“林青天”要回来了。乡亲们早早地聚在村口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都想看看这位传说中两袖清风的好官。
“林大人回来了!”
“快看,就是那辆车!”
人群开始骚动,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往前看。车夫是个朴实的农民,被这阵势吓得手都在发抖。
林怀德下了车,向众人拱手作揖:“乡亲们,怀德回来了。”
“林大人,您这些年在外地做官,一定发了大财吧?”一个大嫂笑着说道。
“是啊,听说知县大人的俸禄可不少呢!”另一个汉子附和着。
林怀德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,勉强笑道:“承蒙乡亲们厚爱,怀德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。”
这时,林家的大门开了,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缓缓走出来。她穿着一身青色的绸缎衣裳,虽然年事已高,但举止间仍透着书香门第的气度。这就是林老太君,林怀德的母亲。
“娘!”林怀德快步上前,跪在地上磕头。
“我的儿啊,你总算回来了。”老太太眼中含泪,伸手扶起儿子。
围观的乡亲们看着这母子相见的场面,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。在他们眼中,这位“林青天”一定是衣锦还乡,光宗耀祖了。
“大人,您的行李呢?”车夫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林怀德指了指车上那几个破旧的木箱:“就这些了。”
乡亲们面面相觑,这和他们想象中的场面有些不同。一个知县二十年的积蓄,就这几个破箱子?
林老太君看到儿子简陋的行囊,心中一惊,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她出身书香世家,最重门第颜面,早就在乡亲们面前夸口说儿子做官发达了。现在看到这个情况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乡亲们,今日天色已晚,改日再与大家叙旧。”老太太强作欢颜,招呼众人散去。
人群慢慢散开,议论声却没有停止。
“怎么就这么几个破箱子?”
“是不是路上被人抢了?”
“也许是林大人清廉,没什么积蓄。”
林怀德听着这些窃窃私语,心中苦涩难言。他跟着母亲走进家门,看着这个阔别二十年的院子,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,又那么陌生。
院子不大,青砖灰瓦,几棵老槐树,一口水井,还有母亲种的几畦菜地。这就是他的家,朴素而温馨。
“娘,这些年让您受累了。”林怀德握着母亲的手说道。
“傻孩子,你在外面为官,为百姓做事,娘心里高兴着呢。”老太太拍拍儿子的手,“走,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蒸蛋羹。”
晚饭很简单,几个家常菜,一碗白米饭。母子二人相对而坐,二十年的分别让这顿饭显得格外珍贵。
“爹,您回来了。”一个清秀的女子从外屋走进来,正是林怀德的女儿林婉儿。
二十三岁的年纪,正是花样年华,但因为家境贫寒,至今还未出嫁。她看到父亲回来,眼中满含喜悦。
“婉儿长大了,都是大姑娘了。”林怀德看着女儿,心中充满愧疚。因为自己的清廉,让女儿的婚事一拖再拖。
“爹,您辛苦了。”林婉儿懂事地给父亲盛饭。
这一刻,林怀德感受到了家的温暖,但同时也感受到了沉重的责任。他知道,母亲和女儿一定对他的归乡有所期待,可是他除了一身清白,什么都没有带回来。
夜深了,林怀德躺在久违的床上,听着院子里秋虫的叫声,心情复杂。明天开始,他就要面对乡亲们的眼光,面对母亲的期望,面对现实的残酷。
02
第二天一早,林怀德还在睡梦中,就被门外的喧哗声吵醒了。
“王嫂,您起得真早。”是母亲的声音。
“老太太,我是来帮忙的。您家大公子回来了,这可是咱们县里的大喜事。”
林怀德穿衣起床,走到院子里,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和母亲说话。这是邻居王嫂,为人热心,嘴巴快,是个闲不住的主。
“怀德啊,快来见过王嫂。”母亲招呼道。
“王嫂安好。”林怀德拱手行礼。
“哎呀,林大人还跟我客气什么。”王嫂笑得合不拢嘴,“我跟您娘商量着,您这归乡可是大事,得好好庆祝庆祝。”
林怀德心中一紧,问道:“如何庆祝?”
“当然是办归乡宴了!”母亲兴致勃勃地说道,“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全县的乡绅豪商了,大家都要来祝贺呢。”
林怀德脸色一变:“娘,这...”
“怎么了?我儿子二十年为官,如今告老还乡,这不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吗?”老太太有些不悦,“再说,我早就跟人说了,要让大家看看我儿子这些年的收获。”
“收获?”林怀德心中苦笑,他有什么收获?除了一肚子的治国理政之道,除了对百姓的一片赤诚之心,他什么都没有。
王嫂在旁边添油加醋:“对啊,林大人在外面做了这么多年官,肯定积攒了不少好东西。老太太说要摆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呢。”
林怀德听到这里,头都要炸了。他看向母亲,老太太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。
“娘,为官这些年,儿子...”林怀德想要解释,但看到母亲眼中的光芒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“行了行了,你就别谦虚了。”母亲摆摆手,“王嫂,您看我们家需要准备什么?”
“那可多了,酒菜要准备,客人要招待,最重要的是要把林大人的官箱摆出来,让大家都看看什么叫做衣锦还乡。”王嫂越说越兴奋。
林怀德听得心里直往下沉,他偷偷看了看院子角落里那几个破旧的木箱,想象着如果把这些摆出来会是什么场面。
吃过早饭,母亲和王嫂就忙着筹备宴席去了。林怀德坐在院子里,心事重重。
这时,林婉儿走过来,轻声问道:“爹,您怎么了?看您心情不好的样子。”
林怀德看着懂事的女儿,长叹一声:“婉儿,爹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这些年在外为官,爹除了俸禄养家,其余的都用来赈济百姓了。家里...”林怀德停顿了一下,“家里并没有什么积蓄。”
林婉儿愣了一下,随即说道:“爹,女儿明白。您一心为民,这是好事啊。”
“可是你外祖母...”林怀德指了指正在忙碌的母亲,“她已经答应了大家,要展示我这些年的收获。”
林婉儿这才明白父亲的难处,她想了想说道:“爹,要不咱们跟外祖母实话实说?”
“不行。”林怀德摇头,“你外祖母一生清高,最重门第颜面。如果让她在乡亲们面前丢脸,她老人家怎么受得了。”
正说着,王嫂兴冲冲地跑过来:“怀德啊,我刚才去街上转了一圈,好家伙,全县的人都知道你要办归乡宴了。县里的富商大贾,还有几个秀才举人,都说要来祝贺呢。”
“王嫂,这...”林怀德想要推辞。
“别的不说,就说那个苏知府,听说也要来。”王嫂压低声音说道,“人家可是专门从府城赶来的,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老师过得怎么样。”
林怀德一听苏文瑞要来,心情更加复杂了。苏文瑞是他的得意门生,如今官运亨通,已经做到了知府。这个学生一直很孝顺,但也正因为如此,林怀德更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。
“王嫂,还有一件事。”老太太走过来,神秘兮兮地说道,“我跟县里的头面人物都说了,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林大人的官箱。”
“官箱?”王嫂眼睛一亮,“就是那些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?”
“那还用说,我儿子做了二十年官,能没点积蓄吗?”老太太得意地说道,“到时候把箱子一摆,看看谁还敢小看咱们林家。”
林怀德听到这里,只觉得天旋地转。他看着母亲满怀期待的眼神,再看看女儿担忧的表情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娘,儿子累了,先去休息一下。”林怀德起身往屋里走。
“好好好,你先休息,宴席的事不用你操心。”母亲体贴地说道。
林怀德回到房间,坐在床沿上,双手抱头。三天后就是归乡宴,到时候全县的头面人物都会来,母亲还要展示他的“官箱”。可是那几个破旧的木箱里,除了发黄的书册和打补丁的衣服,还能有什么?
他想到苏文瑞,想到那些乡绅豪商,想到母亲在众人面前的尴尬,心如刀割。
03
宴席还有三天,林怀德越想越焦急。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。
夜里,他独自走到院子里,月光如水,洒在那几个破旧的木箱上。这些箱子跟随了他二十年,见证了他清廉的一生,如今却成了他最大的心病。
“爹?”林婉儿轻轻推开房门,“您怎么还没睡?”
“睡不着。”林怀德苦笑道。
林婉儿走到父亲身边,也看着那几个箱子:“爹,要不咱们跟外祖母实说吧?”
林怀德摇头:“你外祖母这些年在乡里很有威望,都是靠着我这个儿子支撑门面。如果让人知道我两袖清风,她老人家在乡亲们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?”
“可是这样欺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。”林婉儿担忧地说。
“骗?”林怀德自嘲地笑了笑,“也许这就是报应吧。我一生不愿意欺骗百姓,如今却要欺骗自己的母亲和乡亲。”
父女二人在月光下沉默了许久。
第二天一早,林怀德醒来时发现母亲已经在院子里忙碌了。她指挥着几个帮工,清扫院子,摆放桌椅。
“怀德啊,你来得正好。”母亲看到儿子出来,高兴地说道,“你的那些官箱放在哪里比较合适?”
林怀德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,心中一动:“娘,儿子想重新整理一下那些箱子。”
“好啊,正好让大家看看我儿子的收获。”母亲笑道。
林怀德点点头,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当天夜里,等母亲和女儿都睡下了,林怀德悄悄起身,来到后院。院子角落里堆着一些石头,那是当年建房子时剩下的。
月光下,这些石头泛着青白色的光泽,大小不一,形状各异。林怀德蹲下身子,开始精心挑选。他要选那些大小合适、分量够重的石头。
一块,两块,三块...林怀德小心翼翼地挑选着,生怕发出声响惊醒家人。
挑好石头后,林怀德回到房间,找出几匹黄色的绸缎。这是他当年做官时的朝服上撕下来的,一直舍不得扔掉。
他把石头一块块包起来,外面再用黄绸裹好,远远看去颇有分量,就像是贵重的金银器皿。
做完这一切,天已经快亮了。林怀德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,心情复杂。这些石头装在箱子里,确实能应付一时,但他心里清楚,这只是权宜之计。
第二天,林婉儿发现了父亲的秘密。
“爹,您这是...”她看着那些用黄绸包裹的石头,既心疼又担忧。
“婉儿,爹也是没有办法。”林怀德叹气道,“总不能让你外祖母在众人面前丢脸。”
林婉儿想说什么,但看到父亲疲惫的神情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她明白父亲的难处,也理解父亲的选择。
这时,王嫂又来了。她看到院子里多了几个看起来很有份量的箱子,眼睛顿时亮了。
“哎呀,林大人,这些就是您的收藏啊?”王嫂围着箱子转了一圈,“看这分量,里面一定装了不少好东西。”
林怀德勉强笑道:“一些零星物件而已。”
“您这就谦虚了。”王嫂压低声音说道,“我刚才在街上听说,连县令大人都要来参加您的归乡宴呢。到时候这些箱子一摆出来,肯定让他们大开眼界。”
林怀德听了,心里更加忐忑。连县令都要来?这事情越闹越大了。
当天下午,一个年轻人骑马来到林家门前。他穿着知府的官服,风尘仆仆,正是苏文瑞。
“老师!”苏文瑞翻身下马,快步走进院子。
“文瑞!”林怀德迎了出来,师生二人相见,都很激动。
“学生听说老师告老还乡,特地赶来祝贺。”苏文瑞恭敬地行礼。
“快起来,快起来。”林怀德扶起学生,“路上辛苦了。”
苏文瑞进了院子,看到那些箱子,心中有些疑惑。他了解老师的为人,知道老师一向清廉,这些箱子看起来却很有份量。
“老师,您这些年...”苏文瑞欲言又止。
“都是一些旧物件,不值一提。”林怀德赶紧岔开话题,“文瑞,你现在当知府了,比老师当年强多了。”
苏文瑞看出老师不愿意多谈,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。但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。
04
归乡宴的日子到了,林家从早上就开始忙碌。
厨房里香气四溢,王嫂带着几个妇人在准备酒菜。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桌子,每张桌子都铺着红布,摆着精致的餐具。
林老太君早早就起床梳妆,穿上了她最好的衣裳,满面红光。今天是她的大日子,她要在全县人面前展示儿子的成就。
“怀德,你也去换身好衣服。”母亲对儿子说道。
林怀德点点头,回房换了一身相对整齐的长衫。虽然布料普通,但洗得很干净,熨得很平整。
上午十点,客人开始陆续到达。
县令李大人是第一个到的,他带了几个随从,一进门就拱手道:“恭喜林大人告老还乡!”
“李大人客气了。”林怀德连忙回礼。
接着来的是县里的几个大商户,他们穿金戴银,说话声音很大,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。
“林大人,久仰久仰!”一个胖商人笑着说道,“听说您这些年收获颇丰啊。”
林怀德只能苦笑着应付。
苏文瑞也换了便服,以学生的身份参加宴席。他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,心情复杂。
最后到的是几个秀才举人,他们虽然没有官职,但在当地很有名望。
“林兄,恭喜恭喜!”一个举人拱手道,“二十年为官,如今衣锦还乡,真是令人羡慕啊。”
等人到齐了,林老太君开始发话:“各位乡亲,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家怀德的归乡宴。我这个儿子啊,在外面做了二十年官,今天总算回家了。”
“老太太,快让我们开开眼界,看看林大人这些年的收获。”有人起哄道。
“对啊,听说林大人带回了不少好东西。”另一个人附和。
林老太君得意地笑了:“那是当然,我儿子可不是白做这二十年官的。”
她指挥几个帮工,把那些装满石头的箱子抬了出来,一字排开摆在院子中央。
众人围了上来,看着这些用黄绸包裹、看起来很有份量的箱子,都啧啧称赞。
“这分量,里面一定装了不少宝贝。”
“看这包装,就知道是贵重物品。”
“林大人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林怀德站在一旁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看着众人赞叹的表情,看着母亲得意的神色,既感到安慰,又感到愧疚。
苏文瑞站在人群后面,心中的疑惑更重了。他太了解老师了,老师真的会有这么多积蓄吗?
宴席正式开始,大家入座用餐。酒过三巡,气氛越来越热烈。
“林大人,听说您当年审案如神,百姓都叫您'青天大老爷'。”县令举杯敬酒。
“李大人过奖了,怀德只是尽了本分而已。”林怀德回敬。
“本分?”一个商人笑道,“能做到林大人这样的有几个?既能为民做主,又能积攒家业,真是两全其美啊。”
林怀德听了,脸色有些不自然。他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这时,王嫂从厨房出来端菜,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箱子。那箱子发出了“咣当”一声响,听起来很沉闷。
众人没有在意,以为里面装的是金银器皿。只有苏文瑞敏锐地察觉到那声音有些奇怪。
宴席一直持续到下午,客人们喝得酒酣耳热,对林怀德的“收获”赞不绝口。
“林大人,有机会让我们开开眼界,看看箱子里的宝贝如何?”有人提议。
林怀德脸色一变,连忙摆手:“都是些粗糙物件,不值一提。”
“哪里哪里,林大人太谦虚了。”众人纷纷说道。
林老太君也有些意外,她以为儿子会很乐意展示自己的收获,没想到他这么低调。
“改日,改日一定让大家开开眼界。”林怀德只能这样搪塞。
客人们虽然有些失望,但也不好强求,只能作罢。
宴席结束后,客人们陆续告别。苏文瑞是最后走的,他对老师说:“老师,学生明日还要赶回府城,今晚就不叨扰了。”
“文瑞,路上小心。”林怀德送学生到门口。
苏文瑞走了几步,又回过头来:“老师,您...还是和以前一样。”
这句话意味深长,林怀德听了,心中一震。
等所有客人都走了,林家重归平静。林老太君兴奋得很,拉着儿子的手说:“怀德啊,今天真是给娘长脸了。你看县令和那些大商户,对你多客气。”
“娘,您累了一天,早点休息吧。”林怀德说道。
“不累不累,娘高兴着呢。”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,“明天我还要去街上走走,让那些平时瞧不起咱们的人看看,咱们林家可不是好欺负的。”
林怀德听了,心中更加沉重。今天的宴席只是开始,母亲还要到处宣扬,这个谎言要怎么继续下去?
05
宴席过后的第三天,青石县来了两个外地商人。
这两人一个年约四十,穿着朴素但质地上乘的青布长衫,举止间透着不凡的气度。另一个三十出头,模样机灵,始终跟在前者身后半步。
他们自称姓李,大的叫李成志,小的叫德福,是从京城来做生意的。
“掌柜的,听说这青石县出了个清官,叫林怀德?”李成志在客栈里向店主打听。
“哎呀,您说的是林大人啊!”店主一脸兴奋,“那可是咱们县里的名人。刚刚告老还乡,前几天还办了归乡宴呢。”
“哦?”李成志来了兴致,“这位林大人如何?”
“那还用说,人家做了二十年官,两袖清风,百姓都叫他'青天大老爷'。”店主压低声音说道,“不过听说这次回来,带了不少好东西。”
“好东西?”
“就是那些官箱,装得满满的,分量可重了。”店主神秘兮兮地说道,“县里的头面人物都去看过,个个啧啧称赞。”
李成志和德福对视一眼,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第二天,这两个外地商人来到了林家门前。
“请问这里是林大人府上吗?”李成志客气地询问开门的林婉儿。
“正是,请问二位有何贵干?”林婉儿见来人气度不凡,不敢怠慢。
“在下李成志,这位是舍弟德福。”李成志拱手道,“久闻林大人清名,特来拜访。”
林婉儿进去通报,林怀德听说有客人求见,赶紧出来迎接。
“林大人,久仰大名。”李成志恭敬地行礼。
“客人客气了,里面请。”林怀德引二人进屋。
三人坐定后,林怀德仔细打量这个李成志。此人相貌堂堂,谈吐不凡,言语间透着见过大世面的从容。
“林大人,在下听说您为官二十载,清廉如水,实在令人钦佩。”李成志说道。
“惭愧惭愧,怀德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。”林怀德谦虚道。
两人一番客套后,开始谈论时政。李成志见识广博,对朝廷大事了如指掌,让林怀德刮目相看。
“李兄高见,怀德受教了。”林怀德由衷地说道。
“林大人过奖了。”李成志笑道,“在下不过是在各地游历,见闻多了一些。说起来,在下对各地官员多有了解,像林大人这样的清官,实在难得。”
听到这里,林怀德心中一动。这个李成志莫非是朝廷来的?
“李兄言重了。”林怀德小心应对。
“不过...”李成志话锋一转,“听说林大人这次告老还乡,收获颇丰?”
这句话让林怀德脸色微变,他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不过是一些旧物,不值一提。”
李成志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怀德的异样,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“林大人太谦虚了。”李成志笑着说道,“能在官场立足二十年,又能保持清名,想必自有过人之处。”
林怀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只能岔开话题:“李兄远道而来,旅途劳累,不如在舍下住几日?”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李成志欣然接受。
当天晚上,李成志和德福住在了林家的客房里。林怀德亲自为客人安排住宿,显得很用心。
夜深了,李成志独自站在客房的窗前,看着院子里那些箱子,若有所思。
“主子,您看出什么了吗?”德福小声问道。
“这个林怀德...”李成志缓缓说道,“有意思,很有意思。”
第二天,李成志提出要在县里转转,了解一下民情。林怀德主动做向导。
两人走在街上,所过之处,百姓们都恭敬地向林怀德行礼。
“林大人,您回来了!”
“林大人,您身体可好?”
“林大人,什么时候再给我们小民做主啊?”
百姓们的话语中满含真情,让李成志看在眼里,记在心中。
“看来林大人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。”李成志感慨道。
“百姓们过奖了。”林怀德谦虚地说道。
两人来到县衙门前,现任县令正好出来,看到林怀德,连忙上前行礼。
“林前辈,您来了。”
“李大人客气了。”林怀德介绍道,“这位是李成志李兄,京城的商人。”
县令一听是京城来的,态度更加恭敬:“李老板,久仰久仰。”
几人寒暄几句,县令离开了。李成志观察着这一切,心中对林怀德的评价又高了几分。
回到林家后,李成志对林怀德说:“林大人,在下有一事不解。”
“李兄请说。”
“以林大人的清名和能力,为何选择告老还乡?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啊。”
林怀德沉默了一下,说道:“人老了,精力不如从前,是时候让位给年轻人了。”
李成志看着林怀德,心中明白,这位清官恐怕还有难言之隐。
06
李成志在林家一住就是五天,白天与林怀德谈论诗文政事,晚上在房中思考白天的所见所闻。
这几日的观察让他发现了许多疑点。
林家的房屋虽然整洁,但陈设简陋。桌椅都是旧的,茶具也很普通。唯独那些箱子显得贵重,但从来没有人打开过。
更奇怪的是,林怀德每次提到那些箱子时,神色都很不自然。
“主子,您发现什么了?”德福在房中小声询问。
“这个林怀德...”李成志沉吟道,“恐怕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富有。”
“您是说...”
“那些箱子里,未必是金银珠宝。”李成志肯定地说道。
第六天上午,一个意外证实了李成志的猜测。